2018年5月27日 星期日

【去死吧!老闆! Mayhem】辦公室要爆炸了?!




原來【辦公室大狂殺】已經是2016年的電影,(想當然,因為編劇詹姆斯‧岡的【星際異攻隊】都出續集了。)

這部電影乍看之下是同類型同性質的東西,但除了「辦公室的同事開始互相廝殺」的故事形式以外又完全沒有相似之處。

首先,【辦公室大狂殺】先是廉價的致敬了【大逃殺】,(光這點就跟本片有決定性的差異,)其次,故事內裡的轉折、爆點、戲劇衝擊力的來源,都還是很一般很肥皂的東西,也就是人與人日常間會累積起來的愛恨情仇。最後,【辦公室大狂殺】想要循【奪魂鋸】或【國定殺戮日】這類電影的公式將一個題材發展成系列的斧鑿太過刻意,電影的結尾不乾不脆、但又缺乏一個讓人靈魂為之止息的衝擊,反而很顯得老套,相較之下本片就很俐落了當。

同樣都想要控訴「今日大企業運作之無良」,但【辦公室大狂殺】的控訴基礎是種虛無不存在的假想,(「一個人的成功必然代表另一個人的失敗,」)可是它又從未揭露任何內幕或比較深刻奇妙的東西,反觀【去死吧!老闆!】則是從每人每日生活的角度去貼近「依舊在仰賴高度資本密集的產業運作之悲哀」。

所以...雖然就是毫無難度且廉價的噴噴血漿,暴力的流暢度更是保守、甚至彆腳,不過本片還是有很多可觀之處,甚至在【辦公室大狂殺】之上。


這部片對於辦公室生態的描述當然過度戲劇化,但這就有點像是種都市傳說,「聽說某某公司內有這樣的生態.......」聽說歐美上班族生態都是「為績效是圖」,但顯然連他們自己都對這種東西有點半信半疑,(不然不會有【上班一條蟲】這樣的電影出現。)

但不談壓力,絕大多數的產業都陷入了一種「除了人治以外沒有別的選擇」的困境,──公司的業績來自業務主管的人脈或八面玲瓏的社交與話術,這些人一心所認所識自然也只有「自己」,所以他們衡量或管理員工的方式自然不會多人性多客觀,一切都「以自己為中心」至上。

能迎合自己喜好的人會被錄用。

能理解自己意見的人會被信任。

能揣摩自己心思的人會被重用。

 一切都是以自己為中心。如果自己的判斷出錯,承擔責任的人自然也不會是自己,(所以永遠是小職員需要「共體時艱」。)

 這些行業並不負責「創新」,他們存在是因為人們心中充滿了各種負面的意圖,例如銀行業不想承擔風險、想要坑殺自己客戶,但又希望這過程能夠輕鬆簡單,所以就找上法律事務所來讓法律程序變得對他們非常有利。

聽起來很可惡,但今日絕大多數的人都在做這樣的工作、過這樣的生活,賣東西的人都希望客戶無權退貨,但自己也沒有責任確保客戶有充分接收資訊,餐飲業都希望客戶如果拉肚子都自己識相地去完急診室就好,老師都希望學生乖乖念書升學作枯燥的工作結婚成家定時回來感謝老師是自己一切人生成就的根源........

比起大家都只知道拼命控訴大企業無良的同時,這部電影回歸了比較基本的一個層面:大企業的無良反映的只是每個人自身的無良而已。

控訴別人所屬的團體是個無良團體很容易,但要承認並意識到自己所屬的團體一樣無良、而自己也是促成這種無良的一份子,這就很不容易了!──無良並不是惡魔的專利,那些無良的詭計陰謀對主角自己一樣有效一樣有吸引力,坐鎮在這層層邪惡最高樓的並不是什麼有三頭六臂的大魔王,一路上遭遇的小兵很多都比他更危險更兇悍,扣掉樓層不同、穿著不同以外,(當然還可能有性別年齡人種個性的不同,但這不是主題,)主角和這個人的區別到底在哪?(因為是主角?因為最後必然會悔悟、會改變自己的想法與觀點,)明明一開始的動作只是很單純的想要「找份工作、做好它、以此豐富自己的人生」。

(漢娜鄂蘭提出「平庸的邪惡」,本意只是要大家理解這點。邪惡其實是很普通的東西,打倒它並非不可能的事,有心打倒它也不是什麼值得歌頌的神聖行為,納粹與它的支持者最初也是抱著一種將自己神聖化的的論點來四處宣揚自己的理念、要求大家支持自己、對自己的妄為讓步,要防止這種邪惡再次作亂,大家應該要具備的並不是「不要對這種邪惡讓步」,而是「不要成為這種邪惡」。但看到今天的人使用這個觀念,目的只是要把它當成一種標籤,用來貼自己想要打倒的目標、還有那些擋在這些目標前的人,好讓自己可以為所欲為........聽起來是不是很熟悉?「就是納粹啦!」)


女主角是【辣手褓姆】中的惡魔女褓姆.......(特別提這個幹嘛?......心裡有數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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