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4日 星期一

【五隻小豬之歌(阿嘉莎克莉絲蒂)】無意間為時代留下的紀錄

電影或戲劇創作除了在樂趣外,最有趣的地方就是經常在無意間為時代的演進留下紀錄。

例如:即使是科幻片,對外來的刻畫或想像也受限於當代的文化事物,例如穿著建築或音樂。

所以同一個文本或劇本,在不同的時代重拍也會有不同的樣貌。

而這本小說在無意間留下了最早期的女性主義樣貌,這是我看完感到最驚奇的地方。





小說的關鍵人物一共有....被謀殺的畫家(簡稱畫家)、被冤枉的畫家之妻(簡稱妻子)、畫家之妻的妹妹(簡稱妹妹)、畫家的女兒(也就是多年後委託白羅幫忙調查真相的人)、畫家的外遇對象(簡稱小三)、畫家的好友兄弟(簡稱哥哥和弟弟)、畫家幫妻子妹妹聘請的家庭教師(簡稱家庭教師)。

這位家庭教師就是當代(1940年左右)人們(尤其是一個同樣都在專業領域很有成就、在家庭中保有自己自主性的女性)對「女性主義者所追求的女性主義」所持有的印象和描繪。

當時的女性主義者主張女性要追求良好的道德、品味、與教養, 其次才是所謂的專業或職業成就。(至於政治權力?經濟權力?...「那是什麼?」)

所以在故事中,她(出乎大多數讀者意料的)給妻子極高的評價,因為那良好的家教、情緒控制能力、還有經營家庭的決心。

對!家庭其實也是一種事業!尤其當丈夫是個任性的專注在創作與拈花惹草的男人時,家業的打理自然要掉到女人頭上。

當家中成員在成長、在發展屬於自己的人生過程時,碰到困難與需要,最優先尋求援助的對象,本來就該是自己的家人,提供援助並不是母親的專責,但能做的好的人理當獲得讚揚。當然也有失責、或表現不當之處,家庭教師在故事中都很不客氣地一一指出自己的看法,而不是袒護對方同樣身為女人的處境。

反而是(理論上)男人們用「她是個受盡挫折與羞辱的柔弱女人,基於絕望下才用謀殺作為報復」(用「女性困境」的理論來站在女性角度思考後)來替妻子免除了死罪。(而不是憤怒地在法庭上要求將一個膽敢殺夫的女人給予最重的處罰。)


這樣就沒了嗎?

當然不是!

這個故事從全貌來看,本身也是個講述女性主義所以主張「情感自由」的故事。


防雷線1,接著要開始講故事了,不想被暴雷的人請快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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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幫助白羅破案最關鍵的點其實並不在於哥哥那能夠無意間回憶起細節的驚人記憶,(那是白羅需要的證據,並不是啟發他發現真相的點。)而是哥哥和弟弟都一同目擊與耳聞、但又斷章取義的夫妻吵架。

作者似乎有意一直誤導讀者們去以為、去想像「妻子一定滿腔不滿」,讓大家忽略了妻子可能「很尊重丈夫的情感和情慾的自由」。

所以大家以為夫妻在討論著「妹妹」,認為妻子在抱怨「這樣對妹妹太殘忍」,但其實妻子是認為「丈夫這樣對小三太殘忍」,──即使這是個多次羞辱自己跟威脅要搶走丈夫的女人,妻子的修養跟品德不會允許自己從「落井下石」的角度去幸災樂禍、去期待這樣的挫折打擊這個女人。(這就是家庭教師所以讚賞妻子的特質。)

所以.......這部推理小說真正的陷阱其實在於考驗讀者是否能夠擺脫「女人只能當受害者」的思維角度去看待大家所陳述的事件。

(也就是說:在1940年本書寫成的年代,人們並不認為男人有權力拈花惹草、女人只能無奈被拋棄,其實這個社會是會在有意無意間對那些拈花惹草傷害妻子的男人做出批判的!)

雖然我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個關鍵點,但思慮終究不如白羅縝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妻子這樣欣然接受背負冤罪的命運?」所以當白羅在探詢這個問題的答案好避免右冤枉另一個人時,這部分的故事我腦袋就沒跟上,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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