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18日 星期三

【破膽三次 The Howling】現代文明中道德崩壞的預言

人們是如何對「邪惡」失去了警覺性?

問這問題已經太遲,多數人只會日復一日、渾然不覺地過著滿足慾望的生活,甚至乾脆也化身為邪惡的一員,直到老死病死或意外死來終結自己為止。

電影開場,破敗的都市到了夜晚好像除了滿足與供應性與暴力以外,再也沒有別的價值,所謂的文明(例如工作、例如文化、例如人的生活)只是白天隨著陽光而來、依附在城市上,到了夜晚就散去的寄生物。

人活著本來就是追求暴力、渴望血腥、需要奴役他人、需要吞食他人血肉,不要被文學、藝術、或某些封建保守宗教給欺騙,這個邪惡的真相才是事實。

去試圖跟這個事實對抗的人最終都只能無奈的斷送自己的人生幸福,甚至成為公眾的笑柄。




電影的故事結構與拍攝手法可以說相當「八股」,「(疑似)死於警槍下的殺人魔所遺留的風景寫生畫」成了電影的麥高芬,但故事又鮮少圍繞著它打轉,只是作為最後揭露真相的關鍵轉折。

本片與其說是電影,不如說它是古典歌德文學的人物故事被移植到現代,其實論述的是種觀眾集體都能意識到、更空泛、也更形而上的焦慮和空虛。

要討論這焦慮與空虛,必須要說為什麼女主角要自願擔任殺人魔的誘餌呢?

電影不敢明說,但原因恐怕是因為女主角也感受到了殺人魔可以滿足她內心深處的某種空虛。

只是這空虛的真相太過駭人,讓她第一次看到時失去記憶,最終又選擇抱著這個真相走上自我毀滅的道路。

這種「主角最終選擇自我毀滅命運」的安排跟「捨生取義、對抗邪惡」的英雄故事不同,主角為的是徹底擺脫生命中的焦慮與空虛,也可以說「已經不值得再去擁抱和捍衛自己的生命,不如就這樣在極度痛苦的瞬間解脫。」


不同的故事、不同的主角、不同的自毀方式,所面對的焦慮和空虛也都不同,但根源都來自於「我們活在這個時代」,而我們放開視野,都會懷疑「這個文明正在崩壞,未來只會越來越壞,我們根本得不到救贖。」

幾十年前,人們只能絕望地相信悲劇式的自我毀滅是唯一解套,但現在我們有【鬥陣俱樂部】!(笑)


但從今天的解答回頭看,本片也有種都市左派將鄉村右派妖魔化的電影文本原型。

那些狼人們都是典型的鄉下人或帶有右派色彩的保守份子,將他們形塑成會啃食新時代新文明的邪惡.......在今天來說很老套,在當時也挺有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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