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3日 星期一

【隔離島】以人道、文明、法制、理性為基礎的瘋狂無能社會

本片最後,主角隱瞞了自己其實已經恢復正常,選擇讓正常人的自己死去、以一個沒有腦額葉的怪物度過下半生......



好玩的問題一:切除腦額葉怎麼會成為治療精神病患的選擇之一?

這不是人道與否的問題?......我不是要問「這樣做人道嗎」,而是這樣做有道理嗎?

畢竟,一旦切除,等於否定了這個人未來復原的可能性,甚至可以說是直接促成了「這個人永遠不會復原」的結果,也必須要接受精神病患照顧機構的管護一輩子,如果把這個問題放到政治層面,這樣的選擇肯定會讓議會和輿論吵翻。



好玩的問題二:切除腦額葉怎麼會成為治療精神病患的選擇之一?

這不是人道與否的問題?......我不是要問「這樣做人道嗎」,而是好奇這樣做會有什麼好結果嗎?

這片,主角最後選擇了迎向一個「軟性」的死亡,──人因為怕死,所以沒辦法自殺,但也沒有決心抱著悔恨和罪惡感活下去,所以既沒辦法接受事實,又只能不斷的在幻想、自我催眠中循環,這個過程幾乎沒有可以解套的出口,既然沒辦法砍斷對幻覺的依賴、也沒有勇氣活下去,不如選擇一個可以不再怕死亡、也不用依賴幻覺的方法活下去......

但這有比較好嗎?眼前顯然有三個選項,一是變成怪物,二是沉溺在幻覺中,三是一輩子生不如死.........

先不提哪個比較好,這部片中,醫生們都希望主角可以選擇三,而且他們只專注在「如何讓人選擇三」,但其實選擇三的內容為何,他們根本不關心。

根本上,這套精神醫療標準,是「我們」這些從沒碰到老婆發神經殺死自己兒女、本身也沒有酗酒問題的人所想出來的。「我們」的人生就是體面的衣著/制服和豪華舒適的住家,然後學歷稱投、交際顯貴......把這些「精神病患」的遭遇視為一種疾病、忽視疾病的根本,最後就是這部片的基礎。



(說到底,主角的妄想成真了。因為這種處置手段完全是種醫學界經常採用的另類實驗:大量推行一個「即使錯了也無所謂」的治療,然後等著看著「一堆因為這個治療而病疾交迫、必須不斷到醫療機構報到」發生,並同時收集大量的醫療數據.......納粹用猶太人,蘇聯共產黨用勞改集中營的犯人,妄想病患以為使用精神病患,但現實中的西方醫療體制直接使用全民.......)



更好玩的一個終極問題:到底有沒有更好的辦法來面對這樣的狀況?

強迫一個人從幻覺中清醒過來、服完刑期後強迫他繼續過著正常人的生活?

或是第一時間就槍斃這個人、強迫他拿把槍轟調自己的腦袋............?

多說多錯,我們根本不該假裝這裡頭存在著理想的方案,我們根本不該假裝自己活在一個理性、可靠的社會裡,那都是一種體制包裝好、強迫販售給我們、要我們接受的一種概念。

負責維持、推銷這些概念的是哪些人?醫生......是壞人,公權力的代表(穿著制服的典獄長)......更是壞人中的壞人,(到了媒體和網路發達的今天,共犯結構更是發達,扯下去扯不完,)賦予這些人當壞人權力的「我們」.......到底算什麼?壞人中的壞人中的壞人?


這個社會制度標榜的、追求的,不管是什麼,最後都是無止境的謊言、惡夢(幻覺?)和痛苦(藥物戒斷後遺症?),沒碰到、沒體驗到,只是因為你還沒走到那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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